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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怀念父亲罗鎔先生

思念依然无尽---永远怀念父亲罗鎔先生

作者:罗致鸿http://www.luos.org

  2010年1月12日,对我来说是一个天崩地裂的黑色日子!因为今生今世我再也听不到父亲罗鎔先生那亲切熟悉的四川口音,看不见老人家慈祥的面容了。2010年1月12日凌晨,父亲的心脏永远停止了跳动。父亲溘逝,我悲痛欲绝!虽然1月12日这一天是我母亲的生日,但我的情绪却低落到了从未有的冰点。那一天寒风凛冽,天上纷纷扬扬下起了小雪,天地一色,山河缟素。家尊仙逝,天人同悲!同一天,海地发生里氏7.3级强烈地震,造成30万人身亡。
  2010年1月15日中午与父亲作最后告别,我陪侍在母亲身边,我有千言万语说不完的话要说给父亲听,相信父亲一定能听到我的呼唤。我把当天的《参考消息》放在父亲的上衣口袋里,我知道,父亲是读书人,老人家一生是离不开报纸书籍的,那里有他几乎全部的幸福和欢乐。我还为父亲围上了一条四川生产的深红色羊毛围巾,希望围巾能够为父亲抵挡瑟瑟风寒。看一眼,再看一眼,看最后一眼,我亲爱的父亲啊,从此我将与您永别,我泪如泉涌,怆痛无己。这一天,我们的星球遇上了千年才能见到的日环食。父亲驾鹤西去,一轮光环相伴相送,直感到天地间与我同悲!
  2010年3月6日,我在《四川新闻网》平昌论坛上发布了父亲仙逝的消息。顷刻间得到了老家上百网友的深切慰问和哀悼。网友“战立克”和“将军下”回帖说:“向鎔老致哀!”“进化论”说:“向罗鎔先生致敬!”“1315926230”网友说:“不论何种党派只要对国家有贡献就值得尊敬,向罗鎔先生致敬!”“巴山伙计”说:“平昌能够出此人才是我们的骄傲。”
  父亲踏雪归去一周年,我对父亲的思念愈加强烈,对父亲的爱戴愈加深切,对父亲的品格愈加敬仰。作为父亲,他不仅为我留下了彪炳史册的成就,还留下了弥足珍贵的精神财富。在我的心中,树起了一座巍峨的丰碑。父亲的离去,留下了耀眼的光芒,也照亮了来路。
  父亲一生波澜壮阔,浩然正气。老人家经历了近百年的动荡与少许安稳,见证的人世沧桑,真是足够多了。记得父亲对我讲过他的许多亲身经历:民国二十四年,父亲担任四川省庆符县(今高县)政府司法书记员时遇到一当地农民到县政府告其胞兄偷自己家禽一事,并扬言若县政府处理不公就要动粗打人。在弄清事情原委后,父亲便引用曹植的《七步诗》:“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来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父亲告诫这个性格卤莽的农民:“你虽然与你的哥哥已经分家,但本为手足,不应互相猜忌与怨恨。今日你与兄长因区区几只家禽发生阋墙,并威胁别人,此举理应治罪。但考虑你一时冲动,今暂缓发落,放你回去好好想想,今后与你哥哥和睦相处,倘若再犯,严惩不贷。”父亲对此案的处理得到了县长的赞扬,那时父亲只有十八岁啊;父亲二十一岁考入国民政府行政院,一日,父亲在行政院迎面碰上国民党军事委员会委员长兼行政院长蒋介石先生,父亲向蒋先生行礼并回答先总统蒋公的问话;抗战时期,日寇轰炸机对陪都重庆实施大轰炸,轰炸一过,父亲随行政院秘书长端木恺先生一起在一片燃烧未尽的火海中奋不顾身地抢救公物;民国三十年,父亲由行政院议事组调到刚成立的国民政府粮食部秘书处工作。一天下班前,父亲接到已失去多年联系的巴中、仪陇中学同学、时任中央宪兵司令部中校参谋周锡侯先生的电话,周先生邀请我父亲过江到他驻防在重庆北岸的中央宪兵营地相聚,可是之前父亲已经接受了粮食部汪子年秘书长给他安排的一个非常重要的紧急任务,汪秘书长要求我父亲起草一个粮食政策报告,并说:“明天部长需要。”对父亲来说,起草粮食报告是大事,部长要看,时间紧迫,最多一个晚上的时间就要赶写出来,而旧雨之情同样珍贵,父亲就是这样一个重情谊的人,盛情难却,那天下午父亲还是过江与老同学会面了。当夜,父亲又再次渡船过嘉陵江,回到市区直奔康宁路粮食部秘书处连夜挑灯起草粮食政策报告,翌日一上班就把写好的报告交到秘书长手上,部长和秘书长看后都说写得好。民国三十八年,父亲担任国民政府财政部直辖内江区国税局简任局长,他关心蔗糖的种植和蔗农的生活,作出给蔗农蔗商减税决定,得到了广大蔗农蔗商的赞许和拥护……。那时的父亲是多么的风华正茂、多么的朝气蓬勃啊!父亲对我讲的这些鲜为人知的往事,我牢记于心。但为了能准确无误记录历史,我曾多次请父亲对某事件中的人物、关系、时间、地点和内容进行确认,父亲听后说:“是那么些事。”父亲对我讲的这些往事成为我写就《八年抗战,我的父亲罗鎔先生在陪都重庆二三事》和《流金岁月话往事·追忆我父亲罗鎔先生在青岛、济南、南京、上海、广州、重庆、内江留下的足迹》等文章的鲜活素材。我在台湾《中央日报网路报》、《新华网》、《四川新闻网》、《罗氏家园》及《铁血网》等主流媒体网站上发表了这些缅怀父亲的文章,得到了广大读者网友的共鸣和支持,浏览点击数当天就过千,有许多知名网站也进行了转载。2010年5月,我的文章《八年抗战,我的父亲罗鎔先生在陪都重庆二三事》参加了由《铁血网》主办、香港《凤凰网》承办的“民国往事”征文大赛。在为期一个月的征文中,投稿者达万人。最终,我的文章得到了广大网民和评委的抬爱,获得优秀奖。内江市的“梦游乾坤”网友看后说:“如此好帖,怎能不顶,看的让人热泪盈眶,向几百万在抗日战场上献身的国民党将士致敬!罗鎔先生为抗日战争做出过贡献,令人敬佩,英名长存。重庆的解放碑何时才能还它抗日战争胜利纪功碑的本来面目。”重庆市的网友“网上再说”回帖说:“拜读了你的大作,很好!希望多介绍一些令尊解放后的情况,让更多的川人了解你的父亲。”是啊!这些留言多么的真切,我深深体会到来自四面八方朋友们的善意。(图为《罗鎔先生家书文墨选录》)
  父亲写的毛笔字功力颇深,大家看后,交口称赞,但父亲很少在宣纸上留下自己的名字,莫非父亲认为自己是一个微末的人物?我寻觅父亲的思路,感觉他更深的思考。官场历来复杂,父亲的政治生涯,和他在严酷的政治斗争中形成的谦虚谨慎的习惯不无关系。父亲自民国二十三年步入国民党官场,至民国三十八年止,在十五年的宦海生涯中,由一个普通的公务员官至高级文官,实属不易。我想,老人家靠的是恪守了“运到盛时须警省,境当逆处要从容”的信条。
  父亲关心孩子成长,给我写过若干书信,“家书抵万金”,这些家书我珍藏了二十多年已成为珍贵财富。
  父亲走了,到天国之中也许不再会有那么多的烦恼,天堂中父亲的尊位也应该是最高的!
  父亲的精神是销毁不了的。父亲逝世后,我心中总是挂着一件事,就是一定要在父亲逝世一周年之际出一本书纪念父亲,以慰父亲在天之灵。到各地图书馆和档案馆查阅记载父亲的历史资料、搜集整理编辑父亲遗墨,的确是件非常辛苦的事,可我没有逡巡不前。今天,记录父亲历史的《罗鎔先生家书文墨选录》终于付梓成书。父母有一个共同点,就是言必行,做事一定要做到底,我大概有一些父母的基因。写父亲的历史,追寻父亲的足迹,我已走过一个“八千里路”。沿着选定的道路,我还要继续走下去。
  巴山浩气传千古,留得墨宝染江川。
  父亲,我们永远怀念您!

罗致鸿写于2011年1月2日南京中山陵行健亭飞雪中00000000

  2011年1月12日上午,当我正准备把此文发到网上时,看到《新华网》快讯:“2011年1月12日9时19分,在南黄海发生5级地震,上海有震感。”次日《半岛都市报》报道:“2011年1月12日9时19分,南黄海发生5.3级地震,青岛城阳、威海路、云霄路等区域居民有震感。”儒家讲:“人杰辞世,天人感应,就会有大的天象变化和地震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