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巡抚胡尧臣隐居铜梁小北海附近的罗睺寺
作者:胡卫民/文http://www.luos.org
明朝嘉靖四十一年(1562)五月,河南境内匪患猖獗,盗案频生,令明世宗嘉靖皇帝朱厚熜十分震惊,有人谏言,为强化治安和整合职责,河南巡抚一职应集中央政府兵部侍郎加都察院副都御史头衔和地方提督衔于一身,并择酷廉兼备之重臣担任。
嘉靖皇帝在心中筛来选去,那位成功擒杀浙江盗贼江天祥、巨盗赵朝胜、辅助过戚继光将军斩杀海盗王直、与巡按御史颜鲸参奏过专横跋扈的洛阳伊王朱典楧的浙江布政史胡尧臣进入嘉靖皇帝的法眼。
据《光绪年间铜梁县志》记载:胡尧臣乃明朝嘉靖十三年(1534)甲午科举人和嘉靖十七年(1538),戊戌科,茅瓒榜进士。
于是,经吏部政绩考核,以俭约和胆识著称于世,经历过血与火、生与死洗礼的胡尧臣晋升为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巡抚河南等处地方提督军务粮饷兼理河道屯田(简称河南巡抚,从二品),总揽河南的军事、吏治、刑狱、民政等, 可谓位高权重。仅一年时间,治乱世用重典,恩威并用,剿抚兼施,使萑符绝迹。扭转了河南社会治案乱象的局面。同时,为部分冤假错案昭雪。
功成名就后,他想归乡“续命”,辞官之前,嘉靖皇帝问道:“爱卿为官多年,心中可有推荐之贤?”
胡尧臣略加思索,答道:“启禀万岁,为臣在河南治乱一年有余,在淮阳巡查时,发现陈州(今河南淮阳)同知(知府的助手)张佳胤文武双全,忠诚有担当,其才华不在我之下,可堪重任。”
嘉靖皇帝龙颜大悦,说:“爱卿讲的就是合州府铜梁县人张佳胤,曾上奏说建文帝曾在铜梁巴岳山和安居县城隍庙出现过的忠臣吧!爱卿举贤不避乡党!甚好!我会支会吏部重点考察这块昆山片玉的。”
“回去打算如何安度晚年呢?”
皇帝关切地问。
“启禀万岁,为臣的母亲朱氏喜欢在铜梁县城东北5里的罗睺寺和安居波仑寺过居士生活,我想去陪伴她老人家。”
图一:距小北海不足1.5公里的罗睺寺
嘉靖皇帝: “罗睺寺,山西五台山和甘肃也有同名的罗睺寺,那是皇家祈子之地啊!兴许我的生母也到过罗睺寺烧香祈子,好吧!我主张以德治天下,你回乡之后,要多结善缘啊!”
企盼枕石漱流的胡尧臣回到铜梁后,欣闻以清净自守的母亲朱氏在元代高僧中峰大师到此云游和讲过法的罗睺寺当居士,他被秀石楠花、珍禽啅噪的罗睺山摩岩历代题刻吸引,更为照顾年迈的母亲,他便决定在此隐居。
期间,他在寺里读到了宋朝蓬州牧冯倓撰写的《罗睺东岩记》;还有元代御史赵时春手抄的中峰大师的怀净土诗之一《南无阿弥陀佛》,诗曰:“七重密覆真珠网,三级平铺码瑙阶;安养导师悲愿切,遥伸金臂接人来”。
同年,他抱以清苦和行如头陀之心,生活简俭如僧,出行不轿不车,绕着小北海(西海)环线的马路到多子山数次重修的盘龙寺(今巴川街道盘龙村一社)考察佛家壁画,在大雄宝殿和观音殿看到《十八罗汉图》、《西方三圣图》、《西方三圣接引图》、《阿弥陀佛接引图》等圆润饱满的佛像圆。
图二:初春的小北海一隅
与此同时,文坛“嘉靖后七子”之一邑人张佳胤在胡晓臣的举贤下,仕途顺风顺水,晋升为正四品蒲州(今山西永济市)知府,为报达伯乐之恩,返乡丁忧之际,看到恩师胡尧臣的隐居的罗睺寺(始建于宋代)已呈“沧桑”感,在罗睺山下购得田土多亩出租,租子用作修缮费,维修费不足部分由信徒积资凑齐,把左右相挨的罗喉寺与东岩寺整合重修,并作《罗睺寺重修记》刻于摩岩上(今废)。
期间,俩人相约到小北海,一边放舟垂纶,一边商讨张佳胤《居来山房集》的创作与出版事宜。恰逢川东地区遭遇百年不遇的大旱,胡尧臣回到安居,一方面请道士高人在安居庙沟湾龙王庙“打靖醮”、“打旱魃”、“提韩林”,做驱赶旱灾鬼的法事;一方面在圣水寺(亦称龙女寺)和龙王沱主持民间祈晴祷雨大典。
事后,撰写安居《圣水寺灵异记》。
张佳胤则在铜梁罗睺寺与时任县令何介(何侯)共同组织祈雨祭天仪式。事毕,撰写《何侯祈雨记》。
期间,他们一方面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劝戒小北海沿途的乡民采用猪头或羊头祭天;另一方面“治乱用重典”,胡尧臣借鉴“河伯娶妇”的历史典故,效仿魏文侯任命的邺城(今河北省临漳县西南邺镇)县令西门豹收拾邪恶巫婆等当地罪恶势力的睿智办法,他写一封信,信中建议县令何介抓捕昔日专用“金童玉女”投湖祈福祈雨蒙骗百姓的几个顽劣巫师,并说龙王爷吃活婴腻了,要叫巫师去当祭祀品。
时任铜梁县的县令何介对胡尧臣言听计从,诱捕了几个巫师,当众把这些恶人投入小北海中溺亡,小北海一带民间盛行用老百姓家的活婴祭祀龙王祈雨的恶习才消停下来,从此迷信类的风水得到有效遏制。
当地村民以“古道清风”盛赞胡尧臣和县令何介的善举。
胡尧臣止仕后,深居简出,待人以礼。
他先后在铜梁县小北海旁的罗睺寺、安居县波仑寺和圣水寺面壁修炼多年,常与比丘(和尚)们探讨《金刚经》、《佛说阿弥陀经》和禅诗。同时,修炼出了一颗平和淡然的禅心。这种平和,是一种历经风吹雨打后的坚韧;这种淡然,是一种大彻大悟后的豁达。在顺境与逆境的变更中,在激情与虚幻的转化中,在儒、佛、道三教的碰撞中,得到人性本真的升华、融汇和统一,从而达到天趣洋溢、超然无累、自足圆满的禅意境界。
胡尧臣在家乡深居简出,以礼待人,自称“石壁先生”,当之无愧。
相关链接:
河南巡抚胡尧臣
|